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勤而行之

忆读研时光-师选

阿狸的Blog · 2021-09-10

分类: r  
标签: anki  

潘老师在我的印象里是个“老顽童”,他个子不高,走路很快,有时候会从身后拍你一下,然后等你扭过头,他又到了你的对面,瞪大眼睛问你,抹(mo第三声)样?对于我这个木讷的学生,一时摸不到头脑。更甚的是,他浓重的地方口音,使我这个北方娃有点害怕,怕他说的太快而听不懂。幸好当时有个同门绍文是当地户,遂常常翻译给我听。读研到后来工作,和潘老师的交流并不多,也几乎不通电话。但我始终记得,潘老师的笑容,很和蔼,他总是带着笑容,眼睛炯炯有神,行踪来去如风,充满了精气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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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研究生毕业已十年,我回北方找了工作。当年考研的时候,我还是个懵懂少年,又呆又纯。对于为什么考研,考哪里,选哪个老师,都没有打算,更没有细心研究。大五实习开始后,当年去唐工的实习队员,分成了两派,一派积极参与临床实习,为自己成为医生做准备。另一派完全相反,整天窝在小教室里,日夜背书,场景类似于高考前夕。而我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,在实习和考研间彷徨。后来到了十月份,和母亲通了电话,说我准备报名考研,母亲沉默了一会儿,没有说啥,只嘱我照顾好自己,说她读的书少,凡事自己定夺就好。过几天,母亲又打电话来,说给我的卡里汇了一千块钱,让我别太节省……

很快到了报名的时候,当时院校的选择,大抵以天津、北京或省内的为主。根据学业的情况,以及毕业后的打算,同学们都做了选择。理想主义者编织着自己的名校情结,现实主义者计算着录取的成功概率。大家都害怕失败,更畏惧从头再来。也许是因为半路出家的缘故,我的压力反而小些。稀里糊涂的就完成了我的院校和导师填报。有点荒唐的是,在一周之前,我还不知道选的学校在哪(当年就很傻)。在报名的前几天,小教室里一个叫德亮的同学和别人聊天时,那个名字无意中被我听到,就成了我最终的选择。很多年之后妹妹问我,哥你当年怎么选的老师,我就说,看着顺眼呗。这是实话,但是,当年我觉得最有眼缘的,却不是潘老师。

过了复试线后,开始收拾行囊,准备复试,还特地从同学那借了一身西服,一路上扛着,生怕给别人弄坏了。那时还没有高铁,我查了查地图,有一千二百多公里,我还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。为了省些钱,没有买最快的那趟车,具体坐的哪趟车,我也记不清了,只是记得到江城的时候,天突然就亮了,告别了泥土的单调,外面的花变得艳丽。远远望去,又似蒙着一层纱。火车通过长江的时候,我甚至有些激动,望着宽阔的江面,一种喜悦油然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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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火车,到了学校的招待所住下,四人间,二十五元一晚,楼下有食堂,我记得还有免费的蛋花汤儿,没有一次性筷子。住宿的人多半是来复试的学生,也有些来看病的。在我那间住下的,就有位小叔儿,听他说是为生育的事来的,我就没多问。我刚收拾妥当,门外又来了一个瘦高的小伙,也挨着我的床住下。因为都是来复试,所以很快熟悉起来。他来自安徽,圆眼鞘眉,牙有些外凸,声音很干脆,让我叫他广林,广林是我在江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。往后几天,我俩形影不离,同食同寝。有缘人千里来聚,后来我复试完离开的时候,广林还没有走,他还在等待调剂。萍水相逢,不知后会有无期。

面试的过程比想象的要简单,大概是因为我报考的是个冷门专业。地点在老外科八楼的小教室里,进去了之后先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,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之后,几位教授都没有问什么专业问题,只是聊了聊家常。我们几个考生逐个进去,然后出来。结束之后,别的考生都准离开了,唯独让我在门外等待。不多久,我又被叫了进去,气氛有些紧张,几个教授都盯着我。潘老师开始问我,愿不愿意调到他那里。我迟疑了一下,他接着告诉我,赵教授那里,只有一个名额,人选已经定了。然后他转头看向赵老师,赵老师善意的看着我,没有说话,只是点头认同了一下。我这里还有名额,你要不要来?,潘老师盯问。我没有多想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表示同意,然后复试就这样结束了。开学后我了解到,有几个提前联系潘老师的考生,差了几分没有上线。

也是应了那句: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